25亿元卖出“问界”，华为再重申不造车，车BU加快走向独立？

7月2日晚，赛力斯集团发布公告，称其控股子公司赛力斯汽车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赛力斯）已与华为协商确定，将以25亿元收购华为持有的已注册或申请中的919项问界等系列文字和图形商标，以及44项相关外观设计专利。

图片来源：赛力斯公告

赛力斯方面告诉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，此项商品和品牌资产转让不影响双方现有的合作业务，并且进一步保障了AITO问界的长远发展，也体现了双方以用户为中心，着力做好联合业务和AITO问界产品的初心。

华为方面则回应记者，华为将问界等系列商标转让给赛力斯，同时华为将继续支持赛力斯造好问界、卖好问界。华为一贯坚持不造车，而是利用领先的智能网联汽车技术，持续帮助车企造好车、卖好车。华为将继续与车企为用户打造智能汽车产品，提供智慧出行体验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赛力斯7月3日晚公布的资产价值评估报告显示，问界相关商标、外观设计专利的市场价值超过百亿元，这意味着华为是以市场价的“三折”低价转让，此举不禁让外界产生联想。

对此，有分析人士向记者表示，上述动作不仅体现出华为的格局和诚意，让鸿蒙智行的边界更加清晰，更强化了双方在品牌和技术层面的联系，而随着华为向赛力斯转让“问界”商标，并再次重申不造车，业界认为，这或意在推动旗下车BU（华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事业部）加快走向独立。

华为已将多个“界”字商标转让合作车企

事实上，这并不是问界商标的首次转让。公开资料显示，“问界”中文商标，最早于2021年2月申请，2021年9月获得注册，注册人为北京永安世达科贸有限公司。2023年6月，北京永安世达科贸有限公司把问界商标转让给华为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华为常务董事、终端BG董事长、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董事长余承东曾设想把“问界”升级为华为智选车的共同品牌，共同去销售与赛力斯、奇瑞、江淮、北汽打造的产品。

“都采用不同的品牌，我们去营销、服务、零售的话，很复杂，投入成本很高，我们希望采用一个共同的元素和共同的品牌来使用，比如以‘HUAWEI 问界’的方式来做。”余承东在2023年4月的中国电动汽车百人会论坛上曾表示。

不过，这样的处理方式有违“华为不造车”的理念。2023年12月12日，华为通过发布鸿蒙智行试图来解决上述存在的问题。

图片来源：每经记者 孔泽思 摄（资料图）

不同于传统汽车品牌，鸿蒙智行实则为“技术生态联盟”品牌，它包含问界、智界等。按照官方表述，鸿蒙智行与合伙伙伴一起，推进汽车智能化技术发展，为用户打造卓越的智能汽车产品，提供智慧出行体验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鸿蒙智行成立之后，华为将此前拥有的多个“界”字类中文商标转让给了合作车企。今年2月份，华为已经把“享界”商标转让给北汽新能源；今年6月份，华为把多次转让的“智界”转回了给奇瑞汽车；今年7月，华为把“问界”转让给了赛力斯。

赛力斯7月3日晚公布的资产价值评估报告显示，华为即将转让的问界相关商标、外观设计专利等，在评估基准日2024年5月31日所表现的市场价值超102亿元。换言之，前述收购价相当于在该市场价值上打了约三折。

“问界系列品牌影响力远不止25亿元，品牌转让一方面足见华为格局和诚意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鸿蒙智行的边界更加清晰。”德基先进制造与出行产业合伙人张帆表示。

将与赛力斯深化合作

记者了解到，华为智选车成立的初衷是为了“拯救”华为的终端渠道。华为手机产品曾因芯片短缺供货不足，其终端需要新的产品来支撑渠道的营业收入与收益。随着手机业务的回暖及车BU做大做强，智选车战略将会逐步调整，将问界与享界等商标转让给车企便是其中一个信号。

就此次华为向赛力斯转让“问界”商标之事，华为方面告诉记者，商标转让后，华为鸿蒙智行/智选模式边界更清晰，华为进一步表明不造车，而是利用自身优势帮助车企造好车、卖好车。同时，此次商标转让也不会让其他智选伙伴受到影响。

对此，北京社科院副研究员王鹏表示，虽然商标不再归属于华为，但绝不意味着华为与赛力斯、问界“割袍断义”。王鹏认为，华为只是希望向外界传递更为清晰的信息，即问界不是完全由华为打造的汽车，而是归属于赛力斯的华为合作车。

“这一举措实际上是华为与赛力斯合作关系的深化与升级，而非简单的互相切割。”福建华策品牌定位咨询创始人詹军豪认为，“通过商标和专利的转让，双方不仅强化了品牌和技术层面的联系，还进一步明确了在智能电动汽车领域的共同目标和愿景。”

图片来源：每经记者 孔泽思 摄（资料图）

赛力斯方面告诉记者，除了商标转让之外，华为与赛力斯双方还签订了《进一步深化联合业务合作协议》，双方将充分发挥联合业务优势，将AITO问界打造为世界级新豪华汽车领先品牌。

据了解，在原合作框架不变的前提下，赛力斯与华为将充分发挥各自资源，聚焦赛力斯汽车旗下的AITO问界品牌，双方联合设计、联合营销，为用户提供高端智能电动汽车产品和智慧出行解决方案，共同实现商业成功。

赛力斯方面称，这是赛力斯和华为在2023年2月签署深化联合业务协议后，再度签署相关协议，标志着双方坚定发展联合业务模式和深入打造AITO问界品牌的决心。

车BU或加快走向独立

随着华为向赛力斯转让“问界”商标，并再次重申不造车，业界认为，这或意味着华为将推动旗下车BU（华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事业部）加快走向独立。

“商标转让是再度明确了车BU和智选车的定位和业务理顺。根据去年华为和长安汽车签署的投资合作备忘录，华为原则上不能再从事与新公司业务范围相竞争的业务，汽车相关的部件和解决方案由新公司面向整车客户提供。”艾睿铂大中华区汽车咨询业务合伙人章一超说。

在问界商标转让的同日（7月2日），赛力斯方面告诉记者，为进一步深化与华为的全面合作，赛力斯正在积极筹划参与引望（华为车BU成立的新公司）战略投资与合作事宜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这是赛力斯首次在提及投资引望时表态“正在积极筹划”。此前，其一直对外称“已收到相关邀请，公司正积极论证参与投资与合作的相关事宜”。这意味着，赛力斯对引望的投资已由之前的论证阶段走向了积极筹划阶段。

此外，长安也在同日（7月2日）发布公告，再度提及与华为合作的新进展。在一份投资者关系活动记录表中，长安称正在与华为就交易关键条款进行进一步协商。鉴于项目重大性、复杂性及交易各方推进内部程序的需要，项目进度较备忘录中预估有一定延迟。

“由于工作量大、长安汽车属于上市公司，且与华为双方有约定，没有落到签字那天还不能说最终确定。”长安董事长朱华荣在7月3日透露，如果审批可以通过，阿维塔也会参与到新合资公司项目中。此前据长安汽车公告，预计不晚于2024年8月31日与华为签订最终交易文件。

有观点认为，在华为车BU之后，一定时期内鸿蒙智行仍然会持续推进，一方面是已经投入研发的车型将会落地商业化，另一方面是鸿蒙智行仍为车BU最核心的客户。在外部客户业务量大于鸿蒙智行之前，车BU仍然需要鸿蒙智行的业务互补。

“引望与鸿蒙智行的定位有区隔，它可以看作是汽车电动化智能化开放平台，面向全行业战略伙伴开放。随着更多伙伴加入，将成为一个股权多元的技术开放平台。”张帆认为，总体来看，引望和鸿蒙智行都将被置于华为汽车业务的核心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