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IH昨天宣布的将外部经费中的间接经费减少到15%

子陵在听歌

许多人问NIH昨天宣布的将外部经费（extramural）中的间接经费（indirect）减少到15%，这件事的具体影响。我经常讲，NIH的经费由国会拨款，其中1/4用于NIH内部研究（intramural），3/4用于外部研究。外部研究的经费支持美国全国高校、研究院所、医疗机构的生物医学研究和临床试验等。当高校或医院研究人员或机构申请NIH经费的时候，他们直接获得用于研究项目本身的，这是直接经费（direct cost）；而NIH同时会给予配套的间接经费，给予该项目所在学术机构，用于实验室场地、水电无线网等花费。大部分学校获得的间接经费，超过了他们获得直接经费数量的50%，最多的比如哈佛、耶鲁等大学。

昨天下午NIH宣布将间接经费削减到15%，这必然对学术机构产生巨大影响，因为学术机构（包括很多教学医院）的医学院和附属医院大量预算来自于NIH间接经费。这些经费用于运转core facility（技术平台）、场地维护、交物业费、雇佣保洁，以及给很多用于支付经费管理人员工资。

昨天很多主流媒体对这一新闻进行了报道，但他们都是新闻媒体，而不是医药媒体。我觉得对这报道最深刻的，是医药媒体STAT News。STAT News梳理了NIH间接经费的历史，然后探讨了这一行政令的可能结果（下图）。实际上，这项NIH经费削减也是DOGE所提出的经费削减。但我介绍过，DOGE不是一个国会任命的部委，而是一个白宫顾问办公室。美国联邦经费，是由国会决定的。白宫和各个联邦机构会提出预算提议，但是国会要制定和批准具体经费。因此，DOGE的行为本身是一种越权行为。这两周，DOGE大量的越权行为都被告上了法庭，很多已经被暂停。而STAT News表示，削减NIH经费也必然会遭到大量诉讼，而很多高校已经准备了诉讼申请。

诚然国会共和党会支持白宫很多预算提议，但是，国会众议院共和党目前只有1席多数（218为多数，他们有219）。参议院虽然有3席多数，但是预算立法需要60票，他们还差7票。当然他们可以像2021-2022年民主党进行budget reconciliation（预算调整），这样只需要参议院50票即可通过预算法案；但是，他们在众议院的票数可能不易实现budget reconciliation。所以，我经常说，不要看Trump扬言要做什么，而要看他真能做什么。他2017-2021年第一任期间，重要立法成果只有减税一项。而他的重要行政令（EO），很多在Biden上台后被推翻。

因此，对于NIH减少间接经费，可以关注这些诉讼。如果你受到了影响，也可以去参与或捐助这些诉讼。